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咳。”
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三途沉默著。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不要再躲了。”
還不是因為《詭異的爸爸媽媽》這個副本太坑了!
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那,死人呢?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
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沒有,干干凈凈。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
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小秦??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
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
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
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我們還會再見。”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觀察地形。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
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赫然是一大群僵尸!
“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秦非振振有詞地答道。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
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分。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林業卻沒有回答。“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作者感言
大家這樣或那樣,被裹挾在不同的危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