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那究竟是什么?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
“19號讓我來問問你。”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
前方的布告臺上。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閉嘴!”
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門內又是一條走廊。
沒什么大不了。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
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這位美麗的小姐。”
宋天有些害怕了。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
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你又來了。”
談永已是驚呆了。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作者感言
可他仔細看過, 發現他們四個似乎并不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