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qū)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
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xiàn)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
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
“到了。”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30、29、28……
絕大多數(shù)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shù)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是一個八卦圖。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蕭霄咬著下唇。
談永打了個哆嗦。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他已經(jīng)徹底發(fā)現(xiàn)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nèi)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nèi)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房屋結(jié)構(gòu)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jīng)無人居住許久。
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jīng)在現(xiàn)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
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吃飽了嗎?”“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y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
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那張貼在墻上的規(guī)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nèi)容竟和林業(yè)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shù)摹?%”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
這里是懲戒室。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zhì)地板也纖塵不染。
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diào)卻漫不經(jīng)心。——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xù)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nèi)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
那么主,也就只能選擇他。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xiàn)代人,反倒像是一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這條路他已經(jīng)走過很多遍了,石質(zhì)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系統(tǒng)沒有提示你可以選擇把那些信息隱藏掉嗎?”
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本來,他都已經(jīng)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qū)的囚室了。
假如是副本的話……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zhì)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xù)曬起了太陽。
作者感言
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