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雖然宋天本人對這還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運氣又好技術又菜的事實，已經引得不少玩家內心直冒酸水。

“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第30章 夜游守陰村28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不。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

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我淦，好多大佬。”“主播是跑不動開始擺爛了嗎？快跑啊急死我了！！”

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什么……

……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

……靠？“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

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

“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多么有趣的計劃！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積分高的觀眾能夠自由出入各個高階直播大廳，擁有獨立位置和專屬客服，還能在身上裝飾各種各樣的飾品和外觀。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

——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

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

“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尤其是6號。

“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

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0039號直播間的實時在線人數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斷上升、下降、再上升。

三途心亂如麻。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