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進去!”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
秦非在王明明臥室里翻過日歷,現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時候。“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
真的惡心到家了!!!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嘔……”宴席就這樣進行著。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
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逝的怒色。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一無所知。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緊接著,他抬起頭來。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
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黃牛大手一揮,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誰?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們信得過我,那就跟我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蘭姆想要掙扎,但憑借那雙介乎于孩童與青少年之間的孱弱纖細的手臂,他根本無力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
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
作者感言
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