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
“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0號囚徒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
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秦非皺眉:“離開,去哪里?”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
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總而言之,大家在社區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現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
會怎么做呢?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
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第三輪R級對抗副本將于五分鐘后正式開啟,系統將從全部報名玩家中隨機抽取20-40名進入規則世界,請各位備選玩家做好準備!”
出什么事了?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
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可真是禽獸不如啊。最終她抿了下嘴唇,帶著點猶豫地開口道: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
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
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
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可……
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然而,真的是這樣嗎?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
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好吧。”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若是二者時間同步,那才真的是一箭雙雕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
“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主要是煉制活尸需要用到哪些材料,以及一少部分需要玩家們關注的細節。
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
這預感就要成真了。他說。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作者感言
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