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guī)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
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jīng)將宋天團團圍住。
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guī)則。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qū)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最前面的玩家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我也是紅方。”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nèi)。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diào)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你們……”
秦非伸手接住。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xù)狂奔。
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
慢慢的。當24號發(fā)現(xiàn)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fā),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guī)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qū)翻得底朝天。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jīng)明白過來了。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shù)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jié)論:
為什么?彈幕:“……”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那分數(shù)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甚至有人肆無忌憚地發(fā)著瘋,企圖傷害別人或者自己。
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wǎng),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
秦非若有所思。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呼——”
“天主教并不完全禁止教眾飲酒,但酗酒無疑是墮落的,為了避免一切可能觸犯規(guī)則的行徑,酒還是少碰為妙。”
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nèi)蕴幵诨秀碑斨小?/p>
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主播一定就要死了!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
一旁的林業(yè)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作者感言
那種森冷的鬼氣已經(jīng)絲毫不加掩飾,幾人甚至能從那個女生的哭泣聲中,聽見幾聲似有若無的、夾雜其中的陰陰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