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
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救救我……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秦非點了點頭。
就當0號是在發神經,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
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質的保護色。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哥,我看要不咱還是走吧,別待在這兒了。”他壓低聲音道。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一直?“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
“你去。”刀疤咬著牙道。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
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暗火和星辰之間的矛盾是從雙方內部的玩家之間先開始萌發的。
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你、說、錯、了!”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
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
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
“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神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
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作者感言
等到三人一起進入電梯后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大佬,一會兒我能不能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