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
沒戲了。
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對呀。
“快跑啊!2號玩家異化了!!”
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他一臉正直的神色:“我還沒能用主偉大的愛感化這些罪孽的靈魂,達不到目的,我絕不會放棄!”神父答:“最開始的時候,只有死囚犯會被送往教堂接受教誨,后來這種活動越來越流行,來教堂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這個結論在之后或許會產生變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那,具體操作方面……”三途有些猶豫地望向秦非。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則一切水到渠成。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不敢想,不敢想。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煉尸,有著選、停、浴、擇、煉等復雜的一系列講究,若是將這一切都順利完成,趕尸人便會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
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
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中, 24號的神態、穿著和表現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
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
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屁字還沒出口。
作者感言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