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會是他嗎?原來是這樣。
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
天要亡我。
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
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就是礙于規則所困。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一下、一下、一下……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
這個在懲罰副本界困擾住主播與觀眾許多次的死亡設定,在今天,終于被人破解了!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
“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什么時候來的?”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神色未變,動作不見絲毫遲滯,猛然伸手將門拉開!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
“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
嘀嗒。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
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黏膩骯臟的話語。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
“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
作者感言
觀眾們在直播大廳中嘰嘰喳喳地談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