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神探秦洛克!”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
是2號。“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
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他只是點了點他們: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
……——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夜。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這是個天使吧……
【游蕩的孤魂野鬼一號:不可攻略】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
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他的san值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掉!”*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
“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6號人都傻了:“修女……”
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中, 24號的神態、穿著和表現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問號代表著什么?
三途一怔。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作者感言
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