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黎明愣在原地。阿婆不太高興, 褶皺的眼皮耷拉下來, 目光陰暗地瞪著秦非:“你說抓什么小偷?”伴隨著急切的腳步聲,三途的身影出現在走廊另一端。
“如果你真的覺得王家有問題,大可以自己進門看看,我不會攔著你的。”對面的少年神色十分真摯,不知所措的模樣絲毫不像作偽:“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烏蒙一聽臉就黑了:“我呸,一個C級玩家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不就是一張雇傭協議嗎?就算我們毀約他又能怎么樣!”
瓦倫老頭差點笑了。
真要說起來,秦非能拿到懷中這15顆彩球,也有老虎的一分功勞。結果不知出了什么事,他們忽然又一起走了,反而便宜了這后來的這三個。
船艙大門關上,豬人的身影消失在艙門背后。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正在光幕前看得津津有味。他并不急于進入房間贏取彩球,反正他有自信,不論今天拿到多少球,那被末位淘汰的10%的名單中肯定不會有他。
烏蒙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扭曲而古怪, 仿似某種期許即將得到滿足, 他抬起手,向虛空中抓去。
“這位貓哥,你敢不敢把自己在狼人社區里的大名告訴單純的林業弟弟?”秦非本該在半夜時被喊醒輪班,但沒有人來叫他,大概又是聞人黎明給他行了個方便。這四個字成功牽絆住了蝴蝶的注意力,他不再去細想剛才那三道背影的怪異之處,轉而邁步,進入12號樓內。
“真都要進去嗎?”他想讓秦非別講,他有點害怕。秦非倒抽一口涼氣,那嘶吼聲里的殺氣也太重了。
秦非頗有些不解。“你干什么?”彌羊見狀開起玩笑來,“你不會是想從地下抓出一只怪物來吧?”
ABC級玩家的副本共通,等級不同也能綁定成隊友。“就在這里扎營吧。”
“別做夢了,行不通的。”有人面帶憐憫地勸告著,說破了無情的真相,“除非彩球的前一任主人死掉,否則你即使拿到,它也不算你的。”
但他還是一直在扔,機械化的動作能夠降低壓力,讓人平靜。秦非趁熱打鐵:“其實我還有另一件擔心的事。”——蝴蝶一路沖刺,后面的鬼怪大軍緊追不舍。
老保安來的很快。
然后又搭上薛驚奇的船,成為了玩家當中說得上話的人。
“什么也沒干,我是不可能給你敲義工章的!”“剩下的時間,大家就在游戲區里逛逛,或去休閑區進行一些消費吧!”因為幫忙收拾炊具而被迫圍觀全程的阿惠:“……”
“你們會不會太謹慎了?我看主播雖然老是搞騷操作,但不像是缺心眼的人啊。”但彌羊有了在礁石通道里被蟲子追的經歷,總覺得這樣有些冒險。
秦非略過那座已經被標記過的石膏,手起刷落,繼續玷污著屋內的藝術品們。秦非明白過來。
秦非將石片交到彌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過來看,彌羊被這上面抽象過頭的畫面弄得一臉迷茫。
他總覺得那些人已經兇多吉少。她用食指蘸著自己身下流淌的血,用盡最后一次力氣,在墻上寫下——
每碰到一個沒見過的人, 他們就要上前去詢問幾句, 想以此來摸清玩家們所持有的彩球數量, 借此判斷自己是否安全。當第一批人進入閾空間,并被困其中后,假如他們成功滿足了空間的喜好,被空間釋放出去,那么整個空間就會直接消失。
他,或者說他們。他們五個全都不太敢靠近呂心的尸體。
窗口里的NPC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紙,敲了個章,遞給秦非:“諾,簽字。”青年摸摸鼻子:“……跟他說了幾句話算嗎?”
在14號鬼樓里就能看出,他手里有不少好東西。一樓各個房間和二樓休息室里的燈都打不開,只有走廊上的燈忽明忽暗,時不時還會熄滅一段時間。
“那、你們認識,王明明嗎?”但今晚,他拿出來的這把B級鑰匙卻注定沒有用武之地了。峽谷內的道路平整,整條峽谷極其長,站在這里,無論朝前還是往后看,都看不見盡頭。
他也不會落得如今這般田地!“蝴蝶剛才停下來說話是想干什么呀,從余阿婆手里接任務嗎?”
“你……”
十余人穿行在走廊中,連一丁點聲音也未發出,就像一道道無形的影子,鬼魅般潛伏到了對側。
秦非自己也頓了一下。“就是。”秦非看著聞人黎明臉上惴惴不安的神情,總覺得他好像是把岑叁鴉當成了一個神棍,或者拜佛的時候的那個簽桶。
作者感言
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