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全部遇難……”
垃圾站里黑黢黢的,頭頂燈泡的光昏沉而微弱,窗外不見半點月色。借著身后地面反射而來的微弱雪光,應或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
他正雙手抱臂,面色沉靜地盯著刁明看。秦非思忖片刻,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大半夜的蹲在那里哭,這用腳趾頭看都知道是個女鬼好不好!!“沖鋒夾克,保暖速干內衣,特制的雪鞋和羊毛襪。”
哪像他們幾個,看面相就是清澈愚蠢的大學生,好相處得不行。秦非將鬼嬰從領域里弄了出來:“去進去看看,他們還在不在里面。”
由于沒有骨骼支撐,那張臉的形狀顯得格外奇異, 眼睛、鼻子, 雖然都長在與人類所差無幾的位置, 卻散發著一股荒誕錯亂的氣息, 原本應該是嘴巴的位置被四瓣口器所取代,口器一張一合, 有腥臭的黏液從中滴落。秦非頓時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不管怎么看,門上就是什么也沒有啊。
他打量著那個男玩家,納悶道:“你這兩天跟誰一隊的?我怎么感覺都沒見過你啊。”
僵尸不可能是雪山副本中的原生產物。又臭。豬人眼底的笑意加深。
“絕對沒有,我敢打包票。”林業不明白秦非問這個干什么,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完整的。”“還沒找到嗎?”
“請問有沒有人——”秦非:……
聲音是從密林那邊傳來的, 不知為何, 烏蒙對此確信不疑。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已經從5%上漲到了15%,看來秦非的識相令他極其滿意。林業:“……”
眼見這靈體說得信誓旦旦,其他不明真相的觀眾竟也真的信了。但現在已經由不得他了。秦非卻只沉默著搖了搖頭,視線從天花板上的某處房梁邊移開。
兩名工作人員沒有回答,一旁清楚事情經過的玩家代為開了口:“他偷了休閑區門口的彩球收集箱!”雪怪的攻擊方式增多了。為了保險起見,兩支隊伍各分出兩人,湊出一支四人小隊,先一步潛入了二樓。
莫名其妙多了一重公主身份的秦非,依舊需要履行他身為王明明的責任與義務。下一刻,那只雪怪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似的,忽然猛的原地跳了一下。九顆球中有八顆都是如此。
可或許今天注定是個讓彌羊失望的日子。這是一句玩笑話,秦非說出口時幾乎未經思索。
秦非從走廊這端一路走到那端。“完了,一切都完了,又是這樣!!”
秦非故伎重施,用在南門垃圾站撿來的那根銅絲插在鎖孔里扭啊扭,片刻過后,“咔嚓”一聲,鎖扣應聲而開。他用手撥弄著桌上的棋子,棋子敲擊在棋盤上,發出細微的輕響。王明明的媽媽一起笑了起來。
他給了彌羊一個古怪到難以描述的眼神,捂著額頭,腳步飛快地走了。心臟緊縮,指尖發麻,血液在身體內倒流。
大家望著那片湖,沒有上前,眾人神色各異,無一人露出輕松愉悅的表情。
雖然目前看來,最危險的應該是那幾個被公開了的定位的玩家。暗色的,修長筆直,假如不仔細觀看,或許會以為那是鏡頭晃動所造成的圖象缺損。破壞,或者——隨便怎么樣都行,只要弄點故障出來,讓它停止制動。
那背影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黑衣,看身形,明顯是個人類。假如玩家們在404一樓搜尋過,得到過關于這戶人家的線索,這本該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從抽屜中,秦非找到一本黑底燙金封皮的“垃圾站運營筆記”。
“嘿嘿,開個小賭盤,賭一賭主播什么時候會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秦非伸手,輕輕撓了撓貓咪頭套的下巴,“他們會死,不是因為吃錯了東西,而是因為他們違反了規則。”看樣子或許還需要潛入湖中心下方的水中。
幼兒園旁高大的樹影將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彌羊來到12號樓前時,只看見幾個模模糊糊的背影遠去了。他就知道,只要遇見這家伙就不會有什么好事。
探究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視而不見:“也許是用技能,也許是用道具,也許……反正你肯定有辦法。”秦非卻依舊跪坐在原地,
整整一個晚上。
“怎么?怎么回事???”應或驚慌失措。直至一聲輕嗤打破寂靜。但,他所能發現的也就僅此而已了。
游戲區是一間間封閉的房間,像豬人剛才那樣帶幾個人在走廊上閑逛,頂多只能算參觀游戲區,而非觀看動物表演。如今游戲區中所有玩家都已經歷過數輪游戲,大家行動的重點不再是一間接一間,持續不斷地進入游戲房間,而是提前做好預判,用最少的時間將利益最大化。好不容易在高階玩家的圈子有了一席之地,卻沒想到在這里陰溝翻船。
玩家協議的確擁有副本的制約之力,可想要規避規則弄死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了。他們是眼睜睜看著八個人一起進的房間,現在卻只出來了一半。彌羊奇奇怪怪的模樣像極了精神失常,林業面帶怪異地瞅了他幾眼,問秦非:“你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嗎?”
這項失誤無法責備任何其他人,是蝴蝶對形勢的誤判。
豬人NPC將手里的話筒一揚。這樣就意味著,即使不采用誘騙的方式,只要以利誘或者以威逼,條條大路通羅馬。秦非皺起眉頭。
作者感言
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