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
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
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
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
“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乖戾。
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
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他們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們所有新人。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
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4.尸體是不會說話的,如果你聽到尸體說話,那么它不是尸體。
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相比于蘭姆房間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冊來,這本書的樣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
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對啊……還挺狂。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凌娜這樣想著,邁步跨過腳下的門檻。“嘔嘔!!”
8號,蘭姆,■■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蕭霄人都傻了。
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偉: “你看到的那幅畫,是什么樣子的?”
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作者感言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