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

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

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

“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

……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

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p>

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

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

沒幾個人搭理他。

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

“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甭唤浶牡纳ひ?，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

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秦非的直播間，帶給您家一般的溫暖體驗“我和孫大哥都已經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的管理處登記，這一次就不陪你們去戶籍管理中心了。”

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苯Y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匆妬砣耸?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

“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機會獲得能夠恢復San值的道具。”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

秦非驀地回頭。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蕭霄退無可退。

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啪嗒。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磥恚?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嘖，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