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罢垎栁覀兙烤箲撊绾巫?,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
它已經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秦非皺起眉頭。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14號女人的尸體的確消失了。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
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徹底瘋狂!
“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薄?…很嚴重嗎?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
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
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真是晦氣。
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
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然而收效甚微。
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钡人麄兛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作者感言
鬼火在心中無聲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