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
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你們最好是不要騙我。”她咬著后槽牙,一次一頓地將話從齒縫中擠出。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小秦。”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既然如此……
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
一顆顆眼球。
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你又來了,我的朋友。”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
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對!我們都是鬼!!”
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
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什么東西?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利用規則誤導玩家。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吱呀一聲。
在社區轉了一上午,白方犧牲掉了一個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則或多或少都已經掌握了一些信息。
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三則是王家家規上明令禁止的,王明明不允許去到的二樓。雖然不知道名字。
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作者感言
在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驅使下,他無法對秦非作出任何傷害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