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所以……
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
文案:她在房間里翻找了那么久,難道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出來嗎?
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
連這都準備好了?
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村祭,馬上開始——”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
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嘩啦”一聲巨響。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
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
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
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業沒有死,那么,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
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地是空虛混沌……”“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
他是在關心他!
對啊!
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秦非關掉屬性面板, 將注意力放在了電梯里。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
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看看他滿床的血!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
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
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
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
秦非也明白過來了。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
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
作者感言
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