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村祭,馬上開始——”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打開了……”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畢竟,新人主播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在過去都已經被人踩爛了。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碎的響聲。
秦非:“……”
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這個人怎么這樣啊!!“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
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道士將幾張符塞進秦非和林業手里,自己飛身沖向了左側的僵尸:“貼在僵尸的額頭上!”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
……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
那就換一種方法。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
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
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
“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禮貌x3。
作者感言
中間間隔著一整個漫長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