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他喃喃自語。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這個沒有。
“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斷肢,內臟,頭發。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可華奇偉臨陣撂了挑子,這也就意味著,假如林業今晚離開義莊,他就勢必要接連違反兩條規則。
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這些人……是玩家嗎?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
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秦非略感遺憾。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
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
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還是沒人!
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
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既然如此……
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作者感言
……該不會都已經被他的好爸媽給剁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