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印著眼球與飛蛾花紋的古老木質(zhì)門扇邊緣,純黑的陰影筆直而立。這個地方實在太過古怪,多得數(shù)都數(shù)不清的尸體,一看就和狼人社區(qū)中頻發(fā)的鬼案有所牽連!
烏蒙先是怔了怔,很快,他的神情變得恍惚。秦非略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
“反正本來也贏不了,死馬當活馬醫(yī)。”
聞人黎明臉色鐵青:“盡量攻擊怪物胸部以上,這批雪怪身體里的灰蛾已經(jīng)孵化完成了。”
他從烏蒙手中拿過他的長刀,凌空比劃了幾下。見秦非四人終于商議完畢,回到人群中,老虎十分急迫地上前:“怎么說?”
蟲子鉆進了他的肚子里, 盤踞其中, 化蛹、結(jié)繭、最后化作玩家們見過的那種翅膀上有著灰色復眼的飛蛾。“誰家胳膊會有八——”薛驚奇既沒辦法干脆利落地說服老頭,以他目前的人設,也不可能當著一群玩家的面做出把老頭一刀砍死之類暴力的事。
不知從哪一段開始,雪洞中出現(xiàn)了許多類似刮擦而出的痕跡。結(jié)果10秒鐘倒計時結(jié)束,他和鬼火的身體忽然迅速縮小、又縮小,直到縮成了兩個跟椅子腿差不多高的小人。
……即便如此,這個雙馬尾小姑娘依舊沒有激起周圍玩家多大的興趣。
他攤開掌心,將一張紙片呈到餐桌中心。
情況似乎正在直轉(zhuǎn)急下。
貼心的亞莉安在離去前泡了一壺花果茶,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話說你們覺得,這群登山社員為什么會慌不擇路的從營地里跑出來?”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借著前方玩家的身形遮擋,秦非的目光迅速從幾個昨晚出去過的玩家身上略過。鬼火在墻壁縫隙中找到了另一張筆記。
三途合理懷疑,紅方這邊收到了陣營之心的玩家,今天下午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到白方那邊去了。直播間里的觀眾差點吵起來,秦非卻無心關(guān)注。然而,他也并不是在為身后那三名玩家而苦惱。
“應該把怪物拖去外面再剖開的。”刁明抱怨著,不太想用手去摸被血污浸染了的梯子。難怪會被一個玩偶遮擋得嚴嚴實實。
撕掉的紙頁陸續(xù)被從垃圾站的各處找到。彌羊眉頭緊皺,但顯然并沒有被嚇到;秦非看著他的表情,心中已經(jīng)有了十足的預感。
聞人黎明收回手,皺著眉望向他:“你是怎么招來的灰蛾?”
秦非:“我看出來的。”丁立,段南,還有其他很多玩家。“這是……從下面漂上來的?”彌羊皺著眉頭,不愿相信看見的事實。
他剛剛一直在想別的事,早把這個忘到了腦后。夜晚的風似乎變得大了些,刮得兩旁樹葉簌簌作響,在混沌無光的天色中,舞動的樹影和蔓延視野的鬼影混為一體。秦非的眼睫垂落得越發(fā)低了,他幾乎已經(jīng)完全閉上了眼。
他提到蛾子,僅僅只是為了排除一些可能。底層船艙依舊安靜。既然從外部無法得到神廟位置的線索,那就只能進密林內(nèi)部尋找。
那凸起的、長而平的嘴套, 已經(jīng)很明顯地說明了事實:“恭喜在場玩家成功解鎖副本隱藏支線任務:雪山背后的秘密,當前副本任務已升級!”
此刻,烏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至于那個刁明, 就看他的命好不好了。驚懼的咒罵聲不絕于耳,眾人臉色煞白,手足無措地倉惶張望著。
“你只需要一直戴著這枚戒指,一旦我發(fā)現(xiàn)某個世界出現(xiàn)碎片的蹤跡,你就跟著我的指引,進入副本。”
秦非兩手淺插在口袋中, 看起來閑庭信步, 彌羊走在他半個身位之后, 林業(yè)蕭霄走在更后面,看起來就像秦非的三個拎包小弟。可秦非仔細望去,卻見那兩個兔女郎頭頂?shù)钠つw裂了兩道口子。今天卻要主動向它進發(fā)了。
來人居然是那個大爺。屋內(nèi),幾名傀儡正在數(shù)不清的斷肢殘臂中賣力扒拉著。外面走廊上響起極輕的腳步聲,秦非站在緊閉的門前, 忽然高聲說道:
地上那個洞的大小,看起來是足夠放下一個壇子的。“主播現(xiàn)在根本跑不了了,走廊沒有其他岔路,他想往回,就必須要從老鼠面前過。”有點硬,卻又帶了些回彈。
差不多是時候了。
畢竟系統(tǒng)的目的是推進對抗賽進程,而不是讓玩家團滅在晚上。但這種事情沒法解釋,人家本來也沒說什么,他上趕著辯駁只會越描越黑。秦非掂了掂那柄大錘,舉起,狠狠向著地面砸了下去!
污染源之于邪神,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存在。
作者感言
他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