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啊!!
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神父徹底妥協了。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真是這樣嗎?
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
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
會是這個嗎?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判定為游戲異常。嘶……
“篤——篤——”直播大廳。
“歡迎%——來到‘夜游湘西’旅行團,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與*&——精神健康,請在游玩過程中注意以下事項,否則后果自負。”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
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徐家的馭鬼術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
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那就行。
修女十分果決地評判道。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刀疤,絕對不可小覷。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
“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
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作者感言
秦非懶得和這個笨蛋解釋,即使是假信息,依舊會給自己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