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孫守義沉吟不語。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
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
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有靈體站在光幕前,回憶起記憶中與0號囚徒有關的往期直播畫面: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
“???什么情況?”
“快……”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場景任務:區域追逐戰——已開啟!】
“咱們是正規黃牛。”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秦、秦、秦……”靈體一臉激動。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
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這也太強了吧!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
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秦非恍然。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
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
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職業:華國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特聘教授、京市公安總局刑事偵查大隊特聘心理顧問,國家一級心理咨詢師……春陽社區社工
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
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結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
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大家看過那么多直播,還從沒有見過有主播能夠攻略npc,規則世界中的npc與玩家呈天然敵對趨勢,就算是最溫和無害的npc也對這些外來客沒有好感。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作者感言
“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