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秦非:“……”
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秦非眨眨眼。
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玩家們只需要看一看那些視頻,在里面挑一款自己喜歡、積分又能負擔得起的就行了。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
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
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
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如果不是時機不允許, 他真的好想雙手合十向上帝道歉啊!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插隊并不是一條必死規則,所帶來的后果很可能僅僅只是掉san。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
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普通玩家進入結算空間時,系統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的攜帶物件清除。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秦非聞言心中一跳。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探路石。
作者感言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