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幼兒園里抓到的鬼并不是一個路數。在夜色中,就像一輛轟然行駛的列車,無比醒目。“草!”彌羊暗罵一聲,“我們這是捅了雪怪老巢了??”
“那就好,那就好。”孔思明心不在焉。倒是從他們隊里分出去的那一支里,有兩個人被蝴蝶抓住了。
兌換積分很高,但也很實用,幾公里內的景象都能盡收眼底。一扇綠色的門,的確十分引人注目。
不,準確來說,他們在上二樓之前就已經遇見了大麻煩。熊玩家已經將那顆哭臉球從桌面上拿了起來。雕刻風格極其細膩,每一處衣服的褶皺,每一個輕微的表情,全在雕塑上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
然而還有更糟糕的。
這次他也聽見了。公共廁所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各路鬼故事的頻發地。林業蹲在草地里,頭上頂著一個偽裝用的草環,一臉鄭重:“蝴蝶把好幾個玩家給綁了!”
腰間的手不知不覺間滑落到了秦非的大腿,現在,秦非整個人被那少年環抱在懷中。
迪X尼戰無不勝的律師函發不到中心城來,在高階玩家的生活區和娛樂中心,頂著米奇腦殼的玩家比比皆是。
刁明覺得他們簡直不可理喻!這對玩家們來說只有好處。“這條線路很長。”秦非一邊前進一邊看著地圖,想從中找到和那塊石片上所畫圖案有關的線索。
蝴蝶果然已經從副本里出來了,秦非看到林業給自己傳的消息,蝴蝶似乎正在滿世界發了瘋一樣的找他。很快,電話被接通,陰柔又冰冷的女聲在幾人耳畔響起。
那怪物比一個人要高一些,身長大約在1米9到兩米左右,肚腹腫脹,四肢卻極盡修長,關節處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折著。“登山社準備爬的那座雪山,離周莉老家不遠,周莉在村莊中找了幾位攀登雪山的老手,拜托那些人帶她先走一遍旅行線路。”深不見底。
直徑幾十米的深坑中漆黑一團,秦非將手伸到坑洞上方,感覺到有水流從下往上蔓延而出。像是從戒指里傳出來的,又像是直接在他耳畔響起。
沒想到這樣一間無聊到可笑的游戲房中,竟然還能看見一場活生生的背刺!“什么?垃圾站也遭賊了嗎?這可怎么辦才好啊婆婆,你趕緊進去看看吧。”
這是……什么情況?他想沖過來。天色很快地昏沉下來,烏云遮蔽天空,仿佛有悶雷在云層背后翻滾,一股詭異的森冷之氣驟然彌漫。
那是薛驚奇隊伍中的一個人,早在第一天,大家進入幼兒園做抓鬼任務時,他就已經死了。
彌羊一抬下巴:“扶。”
隱約透鏡神廟中的天光足夠說明,天已經亮了。
應或顯然是后者。于是干脆放棄不想,躺回床上,目送著兩人走下樓梯。
孔思明頭頂,好感度磨磨蹭蹭上漲到了11%。
不知為何,明明貓咪每一句話都在捧著自己,可豬人就是有種上不來氣的感覺。他還能思考,還有理智,可以清晰地意識到,現下絕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好時機。王明明的媽媽:“我說我懶得送,然后他突然說,哎呀,你長得好眼熟,這里是不是王明明家?”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東西來。想不出來還非要想,不是蠢蛋是什么?這下麻煩大了。
“這個洞看起來不像人挖的。”聞人道,他吸了吸鼻子,在雪洞內嗅到了熟悉的淡淡腥臭氣。如果誤入不存在的樓,請盡快撥打保安室緊急聯絡電話。烏蒙在心里默念三大聲“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然后梗著脖子問道:“回——”
也就是宋天中午時找到皮球的地方。鬼火一臉呆滯地看著秦非,好像在看外星人。中間間隔著一整個漫長的午后。
天色已至全黑,雪坡上眾人屏息凝神,只能聽見刁明還有丁立那幾個身手一般的C級玩家緊張的哼哧聲。秦非竟然趁機溜出來了!
秦非提醒道:“幼兒園。”在場幾人中,除了秦非一開始就從王明明的褲兜里白拿了一塊以外,其他人都沒有找到陣營之心。黑晶戒在這次進入副本后,就一直十分沉寂。
片刻過后,他理清了如今的狀況。這倒是個好方法。
預選賽的邀請函數量是固定的,各個副本的開啟場次和總人數也是固定的。他總覺得這附近的空氣中飄散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味道。他重復著來時的動作,像一道影子,又如一抹鬼魅,將身形隱藏在一片漆黑中,尾隨在船工身后,朝牢門外走去。
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這里是……什么地方?副本中的NPC不會輕易和玩家打交道,但NPC也有著各自不同的性格,只要抓住對方痛點,未必不能交流。
他仰起臉,對爸爸媽媽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一副想要和好朋友一起快樂過生日的期待模樣。雪山各處,一個個躺在地上的玩家皺起眉頭,神色間似是茫然又似是焦慮。
“我也不知道。”從腳步聲聽,那個玩家身后似乎也跟了數目十分龐大的鬼怪,這讓被攆了一路的秦非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其二則是因為,高階玩家圈內的首席雇傭兵開膛手杰克公開宣布,他決定放棄追捕小秦的任務。
作者感言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