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
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
那個向將他沖過來的年輕男人,哦,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
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0039號副本直播已結束,請主播有序離場】不買就別擋路。
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吃了沒”,華國人民見面打招呼破冰時慣用的傳統藝能。
慢慢的。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那、那……”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是個新人。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
秦非叮囑道。乖戾。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一旦被抓住, 以新手玩家目前手無寸鐵的狀態, 只會是必死無疑!
……
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外來旅行團。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
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
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
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這次真的完了。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
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作者感言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