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不對勁。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蕭霄閉上了嘴。
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原來如此。
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
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
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
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
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
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廣播仍在繼續。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蕭霄一愣:“玩過。”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
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薛驚奇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了,甚至已經顯得有些臃腫。
他們似乎看不見它。那,死人呢?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兩人并不感覺意外。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
顯然,這是個女鬼。右邊僵尸沒反應。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
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
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我淦,好多大佬。”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
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果不其然。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作者感言
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