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
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去……去就去吧。
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在城外,到現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
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
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
“這是鬼女的手?鬼女不是應該在第三天以后才出現的嗎?這手怎么還會自己跑出來的??”那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
“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砰!”
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籟之聲!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粘稠的血漿成功絆住了0號的身形。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
但,假如不是呢?
因為這并不重要。“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你!”刀疤一凜。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
“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作者感言
他倒是很想讓這兩個NPC聽自己的,可惜他們完全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