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她走向了寢室區(qū)。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
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
秦非心中越發(fā)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可以的,可以可以。”
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yīng)了一聲。
“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老舊的門軸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服務(wù)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jīng)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jǐn)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guī)則設(shè)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guī)則吞噬。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fā)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
不痛,但很丟臉。秦非眨眨眼:“怎么說?”“接著!”
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xiàn)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吱呀一聲。只有秦非。
不見得。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但這顯然還不夠。
當(dāng)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他抽到的這個人設(shè)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他的san值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掉!”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zé)的表現(xiàn)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nèi)容:他實在有很多疑問。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shè)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guī)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
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tǒng)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簡直要了命!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shù)展露于眼前。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zhèn)靜。與此同時,她頭頂?shù)暮酶卸葪l數(shù)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shù)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yīng)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guān)。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xiàn)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
“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薛驚奇問道。會是他嗎?
他現(xiàn)在儼然已經(jīng)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wù):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
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xiàn)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yīng)的位置上。
作者感言
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