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
“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
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并沒有小孩。
……居然。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但他們還是來晚了。
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
“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
“現在要怎么辦?”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
“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咚——”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嘟——嘟——”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
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
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
說到這里,鬼女面部的肌肉開始猛的抽搐起來:“那個活引,就是我的弟弟。”
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他好迷茫。
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作者感言
只是,秦非想了這么多,卻依舊沒有料到,污染源竟然可以從戒指里跑出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