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果然不出秦非所料。
【小秦-已黑化】“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都會使吊墜中的液體增多。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
拖著她走向了寢室區。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
“早餐店門口有規則嗎?”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
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血嗎?
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秦非額角驀地一跳。他們說的話被系統屏蔽了。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但這顯然還不夠。
因為越是臨近污染源,周圍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僅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間清零。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快……”
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
說話的是5號。當天賦技能與副本隱藏劇情產生沖突時,系統仍舊會以副本為先。
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
他是真的。不要說話。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
直播畫面中,秦非應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徐陽舒:卒!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秦非:“……”
“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
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作者感言
秦非和彌羊穿過人流,繞過娛樂中心最熱鬧的主街區,從西南角的一處側門離開,回到了中心城的街道,一路往生活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