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面前的空氣中浮現出一行提示文字。這只手并未能阻礙阻礙污染源的動作，祂毫無顧忌地盯著眼前的人，冰涼的臉頰貼在青年的手心上。就像一只幼崽被天敵覬覦的野獸——雖然巢穴中的幼崽一個崽就長了八百個心眼子，老母親根本算計不過他。

但他落筆時使用的竟然是左手。

觀眾們擠向光幕，而光幕中，秦非還在朝著前方奔跑。

這次來R級副本，蝴蝶給自己的每一個傀儡玩家都報了名，但最終被副本挑選上的只有三個實力并不強悍的傀儡。雪山副本沒有NPC，玩家們想要獲得信息，只能靠打卡新的支線地圖。

秦非和獾幾乎同時作出決定。

那兩個傀儡也正皺著眉頭。像是從戒指里傳出來的，又像是直接在他耳畔響起。“而且。”彌羊道，“靠近那邊冰洞的灰蛾也在朝這邊游。”

說沒鬼都不會有人相信。

見秦非身后出現了兩個陌生面孔，林業一怔。

右邊僵尸歪了歪腦袋，青色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隱約像是思考的表情，兩只干枯褶皺的眼球在眼眶中轉了轉。抬起的手臂又被壓下。

那道用氣球和鮮花建成的拱門仍然樹立在游戲區門口, 拱門上的花已經有些枯萎了，邊緣泛著頹敗的灰棕色。

可污染源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有什么話等會兒再說吧。”秦非沒有握住他的手，語氣平靜地詢問：“為什么來找我們？”

秦非聽，彌羊就也跟著聽，岑叁鴉也站在那里一起聽。“好了！”鬼火神色一喜。

烏蒙興奮地一巴掌拍到秦非肩上：“牛啊你！哥們兒！”周莉既然變成了雪怪，那肯定經歷過畫上這些過程，但這一定不是全部——假如一切就這么簡單的話，生者陣營那邊應該已經收到任務完成的提示了。

那是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視角。上次在蘭姆的精神世界中，秦非第一次和污染源正面交流。

“我們當中……是不是有一個死人？”

直播畫面中, 彌羊已經順利完成了自我說服，再叫起秦非來毫無心理障礙：“菲菲兄弟，咱們兩個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但，警方的調查結果卻讓這成為了板上定釘的事實。

等彌羊他們三個過來的時候，休閑區里已經聚集了不少玩家。老虎大喜過望。秦非轉身，正欲離開。

秦非頗有些不解。聞人眉毛挑得快要飛起來：“什么時候收的？”雖然他們拒接與人合作，但在雪山這種危險性極高的副本中，存活的玩家數量越多，對其他人也就越有利。

茉莉越說情緒越崩潰。刁明被換到距離秦非最近的位置，再也作不了什么妖，脖子剛一伸秦非就扯緊繩子，刁明被勒得舌頭都要吐出來了，只好老老實實跟著他走。

“龍生龍鳳生鳳，賊賊生的兒子會打洞！”不知道他有生之年，還有沒有機會見識得到了。

“我們、我們現在在奧斯塔迪亞山上，對吧？”他磕磕絆絆地問道。“因為臨時決定進雪山尋找周莉同學，那天晚上我們都睡得很晚，聚在一間房間里收集資料。”

可憐的林業和蕭霄差點原地背過氣去。鏡頭中分明空空如也，可船工不知發什么瘋，忽然轉身，一把抓向空氣！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向秦非身旁蹭去，宛如受驚的雛鳥。

是，觀眾們說的沒錯，規則寫了，好孩子不能去二樓。秦非將石片交到彌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過來看，彌羊被這上面抽象過頭的畫面弄得一臉迷茫。

那他們便有可能在更早之前，就已經提前受到了污染。可隊伍中卻出現了兩名減員。

海風冰冷而腥咸，拂過他的臉。

只要小秦咬死不承認，別人恐怕也拿他沒辦法。但那絕對不會是他們常規認知中的“顯眼”。

一旁的狐貍以及另幾個玩家都意興闌珊。烏蒙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他在看過周莉的手機以后，便正式確定了這一點。

“快進去。”

他總覺得這附近的空氣中飄散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