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
這只能說明,他們在E區管理處那邊拿到了秦非登記住房時的內部消息。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啪嗒。
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
“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秦非:……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從窗口處的樹冠高度來判斷,這里應該是四樓左右。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
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
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秦非輕描淡寫道。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
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
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秦大佬是預言家嗎?“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
徐陽舒:“?”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耙?點什么?”老板娘問道。
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
作者感言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