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
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他竟然去救了林業。
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秦非冷眼旁觀。
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秦非并不想走。實在太可怕了。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他的意思是,玩家經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
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他已經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
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秦非經過時,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
無人回應。
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女人高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劃破寂靜的長夜。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
作者感言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