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
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秦非一怔。……
蝴蝶點了點頭。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
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
秦非眸中微閃。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
“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
……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詭異,華麗而唯美。
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
秦非:“……”“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
倒計時消失了。
尸體呢?
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這是填充完成后的規則內容。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在各個新玩家表現出正在查看屬性面板的樣子后,她狀詞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怎么樣?看到了嗎?”
“快去找柳樹。”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
作者感言
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