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
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以己度人罷了。”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
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行!”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
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
“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或許——
老板娘愣了一下。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
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
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秦非揉揉手腕,續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
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
“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
“天主教并不完全禁止教眾飲酒,但酗酒無疑是墮落的,為了避免一切可能觸犯規則的行徑,酒還是少碰為妙。”
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
“醫生出現了!”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
三途問道。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也難怪鬼嬰從大門外路過都沒忍住,沖進去把哨子挖回來了。
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真是狡猾啊。
作者感言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