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
觀眾:“……”“快跑!”
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
可是……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
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
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
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
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艸!”
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
都一樣,都一樣。
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秦、秦……”“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嗯,就是這樣。什么情況,系統這是在傳送道具書的時候,把抱著書的鬼嬰一起給傳過來了嗎?
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
那是鈴鐺在響動。“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大家爭相沖向那扇門。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玩家們只好不太甘心地離開,一邊走一邊戀戀不舍地望向店里。【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
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作者感言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