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
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林業認識他。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不,不應該。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
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
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
10分鐘后。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
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吱——”
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
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
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
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
蕭霄愣了一下:“蛤?”這些人……是玩家嗎?除了秦非。
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
慢慢的。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
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
“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我們還會再見。”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不。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
作者感言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