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到底,少的是什么呢?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
“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只是……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
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秦大佬,秦哥。”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
“這車要載我們去哪兒?”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
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能讓對方陣營知道的事。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
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
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
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
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
除了秦非。任務也很難完成。
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
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高階大佬剛才的一番話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打擊。
青年驀地瞇起眼睛。“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
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
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秦非道。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
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
右側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是主播做了什么嗎?”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實在太可怕了。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
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
作者感言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