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
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它想讓我們盡可能地探索副本,將社區背后的秘密一點點挖掘出來,展示給觀眾看。”
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
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天吶。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
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那些經歷對于玩家們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幫助?
“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兩人里雖然要靠三途來拿主意,但她本質上卻只是個給鬼火鋪路的而已。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臥了個大槽……”“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
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
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你聽。”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病患因幼年遭受創傷,后未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而產生嚴重心理障礙。】
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
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咱們是正規黃牛。”
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作者感言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