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說完,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fā)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雖然報紙曾經(jīng)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這哥們兒在現(xiàn)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huán)境。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cè)目向這邊望。
【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jié),村長沒有發(fā)現(xiàn)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
……
秦非想過無數(shù)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guī)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shù)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fēng)聲已經(jīng)逼近至耳畔。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
“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篤——
“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秦非:……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
“哥,我看要不咱還是走吧,別待在這兒了。”他壓低聲音道。
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diào)卻漫不經(jīng)心。
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yī)生。
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副本是他為數(shù)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
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dāng)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
“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dāng)時有點混亂,但根據(jù)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
“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fēng)輕:“你說電話線?”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fā)現(xiàn)了……”
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nèi),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
徐陽舒混進他們當(dāng)中的目的又是什么?
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也是,這都三天了。”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
側(cè)門鑰匙這東西,當(dāng)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xiàn)在十分安全。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這個副本是個限時副本,只要玩家們能夠保證自己的SAN值不低于臨界點,時間一到,他們就會被自動傳送出副本,僵尸的體貌也會被系統(tǒng)自動修復(fù)。除了秦非。
這親昵的姿態(tài)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shè)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秦非但笑不語。
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作者感言
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