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zhì)椅子。
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fā)現(xiàn)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他們會用金幣兌換對直播有利的線索,再使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盡可能將線索透露給主播,從而幫助他通關(guān)副本世界。
頭發(fā)、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qū)別。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
“走,去調(diào)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jié)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jīng)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50%】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cè)耳聆聽。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村長已經(jīng)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xù)聊下去!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刻意拉長的聲調(diào)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guān),是吧?”“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zhuǎn)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最前面的玩家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任平是指認出鬼后而死的,死亡原因自然也要從這個點出發(fā)延伸。
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xù)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對, 就是流于表面。
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蕭霄問秦非:“大佬,你的san值恢復了多少?”“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
npc的神色舒緩了些,點了點頭。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19號此行就是為了說服3號和他們一起,先把6號解決掉。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nèi),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jīng)受主仁慈的考驗。”秦非齒關(guān)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會待在告解廳里的……
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zhuǎn)、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fā)貼著臉側(cè),手中捧著圣經(jīng)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xù)向前。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jīng)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xù)。
徐陽舒一愣。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zhuǎn)身便跑!
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jīng)很容易猜到了。
作者感言
這真是一個充滿了矛盾與美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