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
他難道不怕死嗎?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
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刀疤跟上來了。“???什么情況?”
無人應答。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
“這次說什么也得是bug吧!”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
“主播%……&%——好美&……#”而除了老人以外,其他五個竟都已經死光了。確鑿無疑。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
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他也沒有過分緊張。
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這個主播真的好特別,和其他那些無聊的玩家都不一樣。”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
秦非點頭:“可以。”秦非驀地回頭。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
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
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
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然而——
原來是這樣。“地是空虛混沌……”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12374分。
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小秦。”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
“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
作者感言
他像是被人在虛空中對著后背推了一把似的,猛然向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