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煉尸,有著選、停、浴、擇、煉等復雜的一系列講究,若是將這一切都順利完成,趕尸人便會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
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
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
這是一道十分淺顯易懂的邏輯題。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哦哦對,是徐陽舒。
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
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我聯系到了社區物業,物業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秦非:“……”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
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
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
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湘西趕尸秘術》。
果然。什么……
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
“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作者感言
秦非不準備弄鑰匙,獾也沒感覺多意外,高階玩家在副本中從來都是花樣百出,她胡亂點了下頭,開始拉寫字臺下的抽屜,繼續尋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