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
“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秦非揚了揚眉。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
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
后果自負。蕭霄瞠目結舌。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男孩小桑“啊”地慘叫了一聲,嗓音尖銳又凄厲。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向前。
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
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救救我……
幾個鬼也不在乎了。“19號讓我來問問你。”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
……
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系統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大的力道撞擊著華奇偉所在的棺材。
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
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
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可壓力當前,誰又能睡得著呢?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
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
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秦非眼睛驀地一亮。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怎么回事……?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
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秦大佬,秦哥。”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
作者感言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