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也沒穿洞洞鞋。“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村長呆住了。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你終于來了。”
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
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深到什么程度了?
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
附和之人寥寥無幾。【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宋天道:“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是林守英嗎?”林業問。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
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
還不是因為《詭異的爸爸媽媽》這個副本太坑了!
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
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
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
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
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作者感言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