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草屑,十分鎮靜地叮囑道。他的臉不是他的臉。
秦非被人瞪一眼,彌羊就像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似的,根本遏制不住心底翻騰的殺意。
這已經不是秦非第一次聽到這段話了,但這回,他的腦海中卻忽然涌現出一個念頭:兩排整齊的白牙裸露在空氣中,他們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其實豬人之前就說過了。”彌羊想了想,道,“別忘了他在開幕式上說的,‘最精彩刺激的動物表演,盡在創世號游輪’。”系統的那句顯眼,是提醒,也是誘導。然而就在下一秒。
玩家們站在路旁,秦非為了遮掩自己,蹲在垃圾桶后面。
少數如秦非彌羊這般手持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平日里即使進入了A級副本, 也同樣能鎮定自若。的確,上午分床時,有一個玩家沒能找到自己的床位,最后還是從角落拉了一張折疊床出來。
說了半天原來就是怕死,想躲起來。
可是,當他低下頭時, 卻發現,房間里已經沒有人了。“你們帶帶我!”“切切視角看看吧你們。”
“我踏馬笑出公雞打鳴,凌晨3點方圓十里小學生以為天亮了,一起背著書包上學。”“下面有差不多20個人,等等……前面有一扇門,門后面很暗,那些人都是從門里走出來的。”預言家。
他的腦海中仿佛藏匿著一座燈塔,正在為夜航于風暴中的渡輪指引方向。而他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懷疑,正是因為他對著房門使出了天賦技能。
非常非常標準。
借著火把忽明忽暗的光,秦非詫異地發現,這個NPC脖子上竟然也有針線縫合的痕跡。那兩把斧頭深灰色的金屬截面上, 遍布著暗紅色的銹跡, 刀刃卻寒光閃閃,僅用肉眼便能看出鋒利異常。
可面對這樣的場景,彌羊卻也是第一次見。
只是明明說是要來看錄像,可彌羊走到娛樂中心,卻莫名被另一處人群簇擁的角落吸引了注意力。
玩家們的心情并不比孔思明輕松。“5.安全區為地圖上綠色標記區域;安全區出現前五分鐘,地圖上出現黃色高亮顯示;安全區消失前五分鐘,地圖上出現紅色高亮顯示,請玩家自行注意甄別。”甚至,秦非幾乎已經能夠確定,祂就是污染源。
“通”的一聲,連人帶衣服摔在了雪地里。
雪坡太陡,幾乎已經快成70度的斜面,玩家們只能手腳并用,一點一點往下爬。秦非挑釁地抬眉:“怎么,怕了?”祂睜眼看著秦非,那雙湛藍的眼眸比海水更加湛藍深邃,視線冰冷,不帶絲毫溫度。
“那我要是問你,我身上為什么會有你的氣息,你也一樣不知道?”他將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放在幾人中間的空地上。
每個人身上都藏了一點,就是沒給后來的那些玩家留。秦非豎起食指,抵在嘴唇前,不輕不重地出聲道。
彌羊順著望去,便見開膛手杰克一邊擺弄著巨斧,一邊狀似不經意地打量過來。
防護泡泡的使用時效只有三分鐘,彌羊抬手又砸了一個,在兩個道具接替的短短幾秒時間內,身上已經被濺滿了粘稠的怪物體液和血。丁立,段南,還有其他很多玩家。“跟緊我!”彌羊咬牙喊道,從隨身空間里翻出一對雙刀,反手割了距離最近的剝皮鬼的喉。
在居民樓高層的房間里尋找電話的蹤影,沒什么意義。沒想到秦非搖頭否認:“不,不是。”菲菲公主把自己逗笑了,觀眾們卻看得一愣一愣。
可惜這次他的確輕敵了,密林的污染程度正在玩家們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逐步加深。
蝴蝶并不缺這一個兩個普通傀儡。“確實哦,感覺他是表演型人格,在把船艙當舞臺,把玩家當觀眾。”其實亞莉安很想告訴秦非,A級別墅根本不需要打掃。
腰間的手不知不覺間滑落到了秦非的大腿,現在,秦非整個人被那少年環抱在懷中。其實他的內心同樣也存有疑慮,但他不敢表露出分毫。
秦非跟著看過去,來人竟是他們的豬人NPC。
隊伍后方,烏蒙和應或一人拉著谷梁,另一人背著岑叁鴉,騶虎則和余下幾人護著丁立段南他們。沒想到林業卻搖頭否決了彌羊重新變回了兩腳著地的正常人,神情凝重地道:“要過去看看嗎?”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只有斑駁脫落的墻皮, 呂心什么也沒找到。“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死在這里!!”
“這條推送是怎么回事, 登山社不是11號早上才進山里的嗎?”“這里門打不開,我們出不去,你能不能來接我們一下?”時間到了,垃圾站消失了。
碰到了這樣一出插曲,娛樂中心的錄像廳自然是不能再去了。
作者感言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