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這一次,祂選中了蘭姆。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
“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但這里不一樣。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
秦非并不想走。“好吧。”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
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
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
如果他能成功,那他就會直接成功。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嘖。
那可怎么辦才好……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怎么一抖一抖的。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
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3號不明白。
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明明她已經很努力了。
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地震?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一個副本里的鬼總不可能是無限多的,萬一對面把好抓的都給抓完了,他們不就歇菜了?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但蕭霄沒聽明白。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秦非:“嗯,成了。”宋天道:“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
身前是墻角。
只是……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為什么要向他解釋?“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作者感言
談永垂眸冷笑,秦非不說,他總能找到別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