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拉了一下。秦非微微瞇起眼睛。
眾人面面相覷。
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很不幸。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過昨夜的畫面。
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徐陽舒一個江湖騙子,屁的真本事都沒有,當時就被嚇傻了。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
他肯定要死在這了!苔蘚。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導游:“……?”
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它是圣嬰院忠實愛好者,看這個副本已經看了不下三四十次,對里面的條條框框如數家珍: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只要這個家伙得償所愿以后,能夠理她的手遠一點!!
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這一點絕不會錯。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快跑啊,快跑啊!”門內又是一條走廊。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
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
“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
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
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沒有,什么都沒有。嗒、嗒。
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
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
作者感言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