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雙手捂嘴的速度夠快,他渾身一個激靈,差點把眼鏡從鼻梁上搖下來。有什么特別之處?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要不要這么缺德啊喂,等到離開密林,聞人隊長醒過神來,可能氣都要被氣死了。
他下午趁著混亂偷偷藏起周莉的手機,那當然是故意的。
只要小秦咬死不承認,別人恐怕也拿他沒辦法。彌羊已經任命,從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個防護泡泡,擋在正和老保安通話的秦非身前,老老實實砍起怪來。秦非將面具戴上,細細調整了一番,隨后將襯衫的衣領重新整理,把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
鬼嬰不知何時又鉆了出來,小小的青皮僵尸攀附在秦非背后,腦袋朝下倒吊在他的背上,細瘦的胳膊揮舞,有鬼怪靠近時,它便狠狠一巴掌抽過去!
生活管家是中心城中所有NPC都眼饞的職位。丁立忍不住插嘴,驚疑不定地問:“那、那真正的小秦,到底是你,還是——”
丁立去前面轉了一圈,回來匯報消息:“那個刁明好像有點凍傷了,臉上皮膚紅了一大片,他一直在抓,說又癢又痛。”鬼火咋舌:“兄弟你這真是,天命圈選手啊。”直播間里,觀眾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光是鮮血是行不通的,血液會溶于水中, 稀釋過后吸引力也會減弱,需要更扎實的誘餌。谷梁大受打擊,同時也感到愧疚。
三途繞著垃圾房走了一圈,沒有找到規則提示,于是上前查看門鎖。從地形上觀察,駐扎的營地點很可能在上面坡頂的背面。
段南距離岑叁鴉最近,差點被嚇得彈到懸崖下面去。
彌羊抓狂:“我知道!!!”
手機???
祂沒有直視身前的青年,下垂的眼睫壓住湛藍色的眸。觀眾覺得十分魔幻。每個靈體臉上都帶著激動又震驚的表情,似是愕然,又似是難以置信。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按下去,又翹起來,非常不聽話。
NPC高舉著的手尚未收回,握緊的拳微微一動,變做了一個槍的手勢。
秦非的瞳孔驟然緊縮:“跑!!”他就是因為知道,只要預選賽一播出,必定會有無數人和現在的他做一樣的事, 所以才不想參賽的。沒必要十個人擠在一起,還是沒必要輪流守夜?
丁立連連點頭:“可是……”玩家們頓時一哄而上。
聞人黎明猛然松了口氣。兩支追趕著玩家的怪物團隊迎面相撞后混雜在了一起,有怪物一臉迷茫地左顧右盼,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跟著誰跑。他本來就比較偏向木屋廣播中給到的信息,現在又得到新的論證,頭頂的進度條瞬間豬突猛進:
丁立用一種“小秦該不會是彌羊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吧”的異樣目光掃視了兩人一個來回,撓著頭,一臉迷茫。眾人望著刁明的尸體,神色各異。十分鐘后,已經有不少玩家失魂落魄地癱坐在了地上。
但其他人都沒敢將這話題拿到明面上來說。和直接送人頭有什么區別。“游戲玩家”是一種表面光滑、塑膠質地的人形兩足生物,因個體差異呈現為不同顏色,常見為白色皮膚或黃色皮膚。
哪像他!其他幾個祭壇也都一樣。
薛驚奇神色凝重。關于這次意外來到這片海域,秦非心知肚明, 一定是超出了副本原本應有的范疇之外的。“可惜沒研究出什么東西來。”
孔思明竟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周莉,是個很開朗的女同學,和我們大家的關系都挺好的,你竟然和她不熟嗎?”三途抬手就給了鬼火一后腦勺:“少烏鴉嘴。”在距離兩組人稍遠的十余米外,手持雙斧的高大身影正一步步踏著雪,緊隨其后,森然的目光穿透風雪, 落在前方某一人的背影之上。
聞人心中千萬思慮,不過一閃而逝。
久而久之,就連勘測員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記憶的真實性,他在樹林里采集的植物樣本也丟失了,他只能勸服自己,那也許的確只是一場夢。呂心不得不繼續向前奔逃。
暴躁豬名叫趙剛,而那個差點被他踩死的玩家則叫楚江河。聞人隊長干脆利落地分配了任務。“我們現在出發,順著地圖上的這條路走, 應該可以在入夜前走到這個標記點。”
樹木的間隙中,有猩紅的光芒閃爍著傳來,將夜幕染上一層血色。“老大怎么突然不動了?”但昨夜玩家們被錯誤的地圖引到了錯誤的路上,又被密林追趕。
“……你好。”
“你們說話!”沒有什么秘密,是一頓鞭子逼問不出的。
彌羊的怪異之處, 秦非從下樓起就一直看在眼里。
作者感言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